種籽基金 陳立寰
科學園區有不少高科技公司前身,都是來自於竹東的一家著名的學術機構。鼓勵著勇敢創業的工程師,進行技術移轉授權,出去闖盪,成立新的公司。當時的心態,想來是以所謂的科技的搖籃為任務,訓練出的人才、技術、管理、附加價值鏈,的功力,值得大家的尊敬,也帶動了台灣半導體產業的前奏曲。
但是,在台灣是徒手起家的我們,並沒有夠深厚的研發的基礎,靠的是從國外的技術移轉為觸媒,高科技人才的回流,前仆後繼,嘗試錯誤,慢慢的融匯成全世界高科技業欽羨的,台灣現今的半導體技術群聚效應。 在園區公司工作不久,接到一家美國出名的,專門做電話電報技術的公司的產品的公司,邀請授權談判。 這公司一次發到這附近將十家公司,一起來談,簡直是請鴻門宴。畢竟這家美國東北的研究機構派來的先生,也是華人,也算溫文, 技術進展上的了解也很清楚。 我們談了很久, 研究過不同的技術授權的模式。包括套餐式的、單點式的、統包的等等,各有一定的價碼與試算。這種縝密的技術授權框架,對於一個剛起步的產業,創業中的公司,是多麼陌生的談判能力的培養。
這位先生一個人獨戰群雄,也是非常的辛苦。有一天,我開車帶他穿過附近的清華大學,討論到台灣的高科技界,對於智慧財產權保護談判經驗的欠缺,如何建立技術平台,智慧財產權平台,甚至,簡單如商標在世界各地的保護,也都在起步的階段。
我告訴他,這個大學的原始基金,是來自當年八國聯軍的時候,各國對中國進行的的圍堵的經濟制裁戰爭,而當時美國人也有參與。清朝戰敗。現今,我們遭到的不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,智慧財產的商業戰爭,以保護智慧財產圍堵進行得巧取豪奪。當年,在庚子賠款的時候,美國人將因銀兩匯率的差異,而多出來的銀兩,留在中國,以之為種籽基金建立了北京清華大學,也就有了今日的新竹清華。聽說基金還沒用完呢。這名聲對侵略國而言,尚且值得尊敬。我有時候在想,現在歐洲、英國的銀器,有多少是中國當時賠款收集的元寶,鍛製而來的,桌上精美的銀器,代表著強國侵略與弱國的屈辱。
這裡是清華大學,貴公司本次進行的談判,與之相較又有何差異。日後意下如何?
數年後,台灣成立了一家著名的智權基金。 內中的資金來源, 似乎也是遵循的類似的, 比較像泱泱大國大公司的模式,而為台灣建立的, 成為智慧財產權保護平台,進行智慧財產權基礎練,對稍具宏觀的智慧財產權保護提供一些基礎資源。 我所服務的公司的董事長有受邀請成為基金的董事之一,也許也意味著 我們的貢獻吧。有趣的是,在那一次十對一的談判裡,那多家商場上廝殺激烈、互相競爭的公司,竟然能共同簽署一份短短半頁,幾乎可以說是,奠定台灣高科技技術移轉的基本合約雛形的備忘錄。如同我當時的老闆所說,我們在這裡見證了歷史的發生。